第(3/3)页 身旁黑金快驹已经超了过去,震惊到了极点地看着锁画之香,随后像是在那一瞬间衰老了许多一样,速度缓缓降下来了不少。 没法再去管黑金快驹的想法,锁画之香所剩的精力不多,但它要赢。 如果曾经有一匹名叫朦胧影的赛驹可以做到,为什么它不能做到呢? 明明,天选也说过的吧,它是什么无败三冠牝马,它是所有赛马中最强、最特殊的存在之一。 脚下的步伐朝前方拉开,但是右前腿踏了出去,左前腿却没有办法踏出,随后因为三条腿叉开,失去了平衡,再度砸落在地上。 最后一根精神的弦绷断,锁画之香模糊着视线躺倒在地。 朦胧影奇迹之所以可以称之为奇迹,便是因为... 奇迹不再来... 锁画之香的泪水不断地从目中涌出,身边已经围上来了一大圈的人,这些人身着绿色的马甲,就像是那些给你字是眷治疗的人一样。 它决不要成为和你字是眷一般的马,它还要奔跑,它还要努力训练。 它还想跟天选待在一起,它还想跟天选一起比赛,它还要赢下比赛,让天选认可、喜欢它。 “天选,对不起!我做不到...” “我反超不过去...” 哀鸣声在洛阳竞马场的赛道中回响,看着被担架抬走的滕后辉,观众席鸦雀无声,即便那边的比赛已经分出了胜负,也没有人再去关注,全部目光都放在了终点前三百五十米的位置。 愧疚、委屈、害怕,种种情绪夹杂在泪水之中涌出,锁画之香望着天空,天空中应该有云彩吧,但云彩应是被眼眶范围内的人头遮住。 那是天选喜欢的云彩,那是它因天选也喜欢的云彩,却在这个时刻,全部被遮挡住了。 “天选,贴贴!” “额,好吧...” “天选,早安啊!” “早安,昨晚睡得怎么样?” “天选!我又赢了!” “很厉害嘛!” “天选,一起去放牧吧...” “好啊...” 合上眼,记忆中的画面都是那般温馨,与现下的场景这般不符,让锁画之香如此害怕。 它会不会再也见不到天选了,它会不会再也没法同天选说上一句话... 如果会,天选会不会伤心,天选会不会感到孤独,你字是眷的逃避,会不会让天选没法再坚定地努力下去... “啊啊啊啊...”压抑不住的哭声响彻,让已经打算打下一针的大夫,手颤抖了起来。 这是第一匹,第一匹华夏史上将会被安乐死的三冠马。 无败三冠马... 心中的不忍全然体现在即便用另一只手抓住也没办法安静下来的胳膊上。 转过头看向已经有些麻木了神情的御司卿,大夫的目光中带着询问。 御司卿就蹲在锁画之香的头旁边,眼神凄婉,看着面前哭的凶,也恳求地看着自己的赛驹。 是因为什么才露出恳求的目光呢... 御司卿更希望是锁画之香感受到了将死的命运而爆发出的求生本能,而不要是因为那匹马... 如果是后者的话,未免也太痛了一些... 别过脸看向大夫,沉默片刻,御司卿的手都在颤抖,声线颤抖,嘶声问道:“你觉得康岩诚最后骑得怎么样?” 大夫面色苍白,不敢回话,而蹲在他一旁的慕守语气悠悠:“问你话呢?” “不...不太好...” “安乐吧...”不敢把目光朝着锁画之香的方向看,御司卿留下了一句话,徒步朝着终点后的方向走去。 三百五十米的距离,或许对于赛驹来说,不过是冲刺二十秒而已,但对于一个年过五十、身体开始走下坡路的男人来讲,却是要走许久。 草地带着赛前浇水时遗留下的水珠,打湿了御司卿的裤腿,寒气顺着便钻了进来。 当着在场十数万观众的面,御司卿就这样一路走到了终点的位置,看向了冲线过后,正绕回来准备离场的康岩诚。 神色平淡到看不出丝毫情绪,御司卿走到胧上月影身边,招了招手,意思是让康岩诚俯下身来。 康岩诚照做了。 “你儿子要入圈是吧,明年骑师学校毕业?”语气平淡至极,却让康岩诚神色剧变,“在我死之前,他不会好过的...” 转过身,走到了终点线栏杆处立着的有马纪念牌子前,将手中,方才为锁画之香擦拭泪水时还留有的泪迹抹在了那牌子上。 愣着神,抬起头看向天空。 万里无云的天空,显得好生空旷... ‘好像...赵钰拍到的照片里,锁画和天选,很爱看云吧...’ 痛苦地合上眼,远处,锁画之香的哭声终究还是停下了... 永远地停止在了洛阳竞马场有马纪念距离终点三百五十米处的地方... 而记忆,也就此定格,定格在了黄金天选踏上通往异国旅程的运马车以及锁画之香笑着、不舍着、仰慕着的目光中... ...... 金陵牧场下起了小雨,冬天的雨,大抵便会如此——有些突然,有些冷。 云啊,也会这样么? 在需要它的地方藏起,在这片伤心地,淅淅沥沥、叽叽喳喳... (本章完)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