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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着胸膛起伏的姜磊，又慢条斯理的提醒：“医生说了，要你不要动怒，不然你血压上来，万一气死了，我和那个野种分了你的财产，我保证他同样一分钱也拿不到。”

    姜磊没觉得自己的亲生儿子这么陌生过。

    他现在说话刻薄的样子，真像梁虹英。

    姜鹤与的黑眸中闪着讽刺：“人没了，钱就没了，你猜，我妈和那个女人，谁在你的葬礼上哭得更凶？”

    他一旦不认这个父亲，说起狠话来是毫不留情的。

    但姜磊也不是被儿子激几句就能妥协的人。

    他现在年纪大了，如果真的空着手和秦青沐在一起，自己算什么男人？更何况他的身体不太好了，往后还得花不少钱。

    姜磊叹了口气：“如果你不怕你妈伤心，那就打官司吧。”

    姜鹤与目光冷冷，有些不相信的看着姜磊：“爸，你就这么不顾妈的感受吗？这种时候还要和她争这一点？”

    姜磊：“我这叫争吗？我只想要我应得的！”

    姜鹤与：“你应得的……所以，这也是我妈应承受的是吗？丈夫结婚不过五年就出轨，这么多年一直把小三养在外地！想方设法把私生子带回家！这是她应得的是吗？！”

    他青筋暴起，双目赤红，仿佛要吞下一个人一般！

    姜磊站起来，音量和他不相上下：“我承认，我是出轨，我是背叛了我们的婚姻，但是这件事她没有责任吗！你不是不知道她的脾气有多糟糕！大半夜要吃城东的甜点，司机去买不行，非得我亲自去！没有在她规定的时间回家，把我关在门外不让进屋，家里那么多佣人看着，我的脸往哪里放！你奶奶葬在乡下，去祭奠的时候她非得穿个高跟鞋，到了地方说路不好走，当着姜家那么多人的面一路埋怨我，我凶了她一句，这么多年她就没再回去过！鹤与，她是你妈，你是了解她的！她这人又自私刻薄又恶毒！你别忘了，你也是受害者，要不是她和董曼一撺掇，茵茵会和你离婚，会打掉那个孩子吗！你不也离家这么多年不回去吗？！你别光盯着我的过错！你要看看，这些过错是由谁引起的！”

    姜磊后说到最后，情绪激动不已，他晃了两下，自己扶着额头坐在了沙发上。

    父子两相沉默。

    梁虹英有太多缺点，他们曾经作为家人，给过她包容的。

    半晌后，姜磊道，声音软了不少，带着疲累沧桑：“说句实话，我对你妈早就没有感情了，你还上初中的时候，暑假去参加夏令营了，我提过一次离婚，她的反应你也能猜出来，一哭二闹三上吊，回娘家哭，就那样。但是说实话，我对她真的没有夫妻感情了，这些年要不是青沐陪着我开解我，我可能已经进疯人院了。”

    他脸上带着落寞和无奈。

    清官难断家务事，就连姜鹤与这个亲生儿子，也说不出来，父母之间，谁的过错更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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