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一声赐酒,叫商平像是遭雷劈了一般自细细的抖动转为剧烈的颤抖。 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姜绾绾甚至能清楚的看到他面颊上的肌肉在急剧的抖动着。 “王……王妃……” 他踉跄着想要上前,可很快又被身后的护卫踩着背脊压了下去。 “看……看在我是你老爹爹的一面,饶我一条狗命……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纳妾入门,不该伤了你们娘亲的心……我……我……我不是有心要杀你的……只是……只是那时听信妾室的枕边风,怕……怕你们兄妹二人长大成人来寻我的仇……你饶了爹爹……我可是你的亲爹爹啊……” 他语无伦次的说着,死亡的阴影笼罩下来,叫他吓的面无血色,说着说着,像是忽然记起什么一般:“你哥哥呢?便是……便是你我没有父女情谊,但你哥哥……爹爹可是结结实实疼了他好几年,他不会眼睁睁看着你杀了爹爹的……你若杀了爹爹……你哥哥会恨你的……” 他一口一个爹爹,听的姜绾绾胃里阵阵翻江倒海,竟比先前看到的那翻血腥场面更加令人作呕。 姜绾绾一时竟找不出一句话来回应他的厚颜无耻。 容卿薄温温和和道:“相爷不必忧心,想活,还是有希望的。” 话落,微微抬了抬下巴。 月骨便亲自将一个托盘送过去,金色的酒杯内,三杯斟满的酒。 “三杯酒,两杯毒酒,一杯好酒,殿下以摄政王之尊承诺你们,若谁得了那杯好酒活下来,定保他至自然老死。” 商平抖着身子,他已经被吓的三魂没了七魄,要耗费很大的心神才能勉强听明白月骨的意思。 商玉州怒道:“我信你才有鬼!便是活下来又如何?定是生不如死!倒不如一杯烈酒封喉,死了一了百了。” 月骨摇摇头:“商大少可错了,此毒酒比普通的鹤顶红毒性缓和许多,初饮此酒并无不适,随着毒液慢慢渗入五脏六腑,自内部腐烂流脓,第二日才开始疼痛,渐至痛不欲生,最后生生肠穿肚烂而亡,期间要足足熬上七八日,关键是……此毒无解,一旦饮用,一只脚便已经踏上奈何桥了。” 话至此,终于再听不得半点声响。 商玉州面色青白交加,憎恨的瞪着他们。 商平整个身子都软了,匍伏在地如寒风中干枯树枝上的最后一片枯叶,瑟瑟发抖,摇摇欲坠。 他是真的怕死。 他怕到哪怕有一点点会被自己的亲生儿女报复的可能性,都要毫不犹豫的先下手为强,孜孜不倦的追杀了他们整整二十年。 商仙儿是唯一一个自始至终都未曾说话的,她还很年轻,多年养尊处优的生活在形态与容貌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肤色雪白,透着晶莹的诱人,身段纤弱细嫩,于华贵后服下轻盈起伏,姿态袅然。 很美,迥别于姜绾绾的一种柔与水的柔媚。 如果说先前于东池宫外的匆匆一瞥,她碍于身份不好细细探究,那么现在,她就彻底的无所顾忌了。 自姜绾绾出现后,她的目光便从未自她身上移开过。 她想看看,在这个妻妾并行的南冥,在这个以男子独尊的南冥,她究竟是如何让摄政王为她一守便是七八载的清白之身,哪怕……长公主一碗忘魂汤喂下去,哪怕忘了他曾有个摄政王妃,在这大半年的时间里,依旧凭着本能,反克制着一个男子与生俱来的寻欢本能,不曾碰触过东池宫内的任何一个女眷。 是啊,他连这世间最具诱惑的皇位都割舍了,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瞧,如今不就是为了她,担了谋朝篡位的污名都要杀进宫里来,一辈子都洗不掉。 保养的极为白嫩纤细的手执起其中一杯酒,她微微抬高,平静道:“我命好,生来便被娇生惯养的长大,也的确目中无人了些,曾仗着身份尊贵,欺凌过时疫……拾遗哥哥,刚满十五岁便入宫成了贵妃,除了夜里被一个七十多岁的老男人压着恶心了些外,荣华高贵的贵妃似乎也极为不错,直到……” 她眼底不知何时泛了些许的水光,慢慢看向明堂高坐的俊美男子:“如果未曾惊鸿一瞥,想来于我最重要的依旧是身份地位,我曾想为殿下尽一份心力,冒着被凌迟的风险,同父母顶嘴死不回头,不求名分,不求回报,只是一想到能为他做点事,竟都能在夜里满足的睡不着……” 她深深浅浅的诉说着,美人垂泪,最是惹人怜惜。 直到容卿薄微微抬了抬手指。 她忽地顿住,屏息专注的仰望着他,像是在仰慕一道灿烂又捕捉不到的光。 可那道光却连半点眸光都没分给她。 长指微垂,便犹如一道冷酷而锋利的利箭,毫不犹豫的直击她心口。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