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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她还没醒，有点小麻烦，要你和徐政委商量一下。”

    “有什么麻烦？他又不是医生，和他商量什么？”

    安静显得很难开口，程志急了：“你痛快说！”

    “她头上那枚弹片嵌的有点深，一旦取不好就没命了。就算是有好的条件，我和八路军的医生也都没把握。如果不取出来肯定没有生命危险，但是……”

    “但是什么？”

    “弹片会一直压迫着她的脑神经，可能醒不过来。就算醒过来，也会神精失常。”

    程志觉眼前发黑，身体晃了一下。队员们眼急手快，马上扶住了他。程志缓了一下，马上跑向医务所。程云如同香甜的安睡状态，表面上并看不出什么。

    程志控制了一下情绪，又去看了文博。

    文博显得内疚：“如果那天我的动作再快一点，也许就不会这样了！”

    程志拍了拍他的肩膀：“要不是你及时出手，小云恐怕早就没命了！你已经尽力了，已经做的很好了，好好养伤。”

    “只要能救回她的命，我这点伤又算得了什么！”

    “好了，接下来不是你操心的事了。”

    这时徐立文来到了医务所：“谁也不愿看到现在的情况，你是她的直系亲属，你是什么意见？”

    “你们八路军按正常程序会怎么办？”

    “如果有直系亲属在，就由亲属决定。如果没有，就由她的上级领导负责，也就是我和司令员负责。”

    “那你们的意见呢？”

    “我和司令员商量过，我们的意见是，既然手术没有把握，那就只能保命了！当然，现在有你在，就要由你来决定。”

    程志想了想，叫来了安静：“你就一点把握都没有吗？”

    “我和八路军的医生都没……”

    “我只问你有没有把握？”安静惭愧的摇了摇头。

    程志又问：“你没做过脑外伤手术吗？”

    “做过，但是伤势不同，是有轻重之分的。”

    程志没再说什么，随后他找来邱滨，一起去看望吴梦，想倾听一下他们的意见。程志情深义重的看了看他们俩：“虽然我是小云的亲哥，但我也没权独自决定她的生死。你们俩都是我最亲的人，我想听听你们俩的意见！”

    吴梦和邱滨知道程云对程志来说有多么重要，也知道自己的意见将决定程云的命运，更知道程志做出抉择的艰难困苦。对程志来说，这个抉择完全超越了他自己的生死抉择，他们沉思了好久都没说话。

    程志叹了口气：“要是阿姨在就好了！”

    邱滨摆了摆手：“虽然我不是医生，但我老妈的手术的实例也没少看过。小云现在这个情况，就算我老妈她在这，也没把握。按现在的医学技术来说，就是在国外，恐怕也没谁敢说有把握。我们的军医也是留洋回来的，医术不比国外差，你也用不着为难你们的那个小军医。”

    “那就是说，没有希望了？”

    “不，没希望和没把握是两回事。没希望是彻底没办法，没把握是还有成功的可能。就象你打的仗一样，很多时候也是没把握的，但关键还是要看你的综合能力和三分运气！在这种情况下，常人的概念就是赌一把。可你不同，你从来不赌，从来不听天由命凭运气，任何时候都会抓住主动权来把握命运。所以我的意见是，你还是要抓住主动权！”

    “可我又不是军医，这么高难度的手术，我也不能瞎指挥啊！”

    吴梦想了想：“方法！你可以从方法的问题上打开突破口！想想你之前打过的仗，哪一仗是固定的教条模式？都是你用智慧和勇气，灵活创造出来的！你并不是专业的坦克兵，但你却引领我们打赢了那场坦克战！所以说，你现在更应该做的是，去和专业人士研究探讨其它方法！虽然不能保证成功，但至少把握会更大一些！”

    邱滨表示赞同：“即便是失败了，至少我们尽了最大的努力！问心无愧，无怨无悔！没有什么是百分百的，打仗没有一定能赢的！这不也是你一直奉行的原则吗！”

    吴梦很坚决的说：“只有想不到的事，没有做不到的事！理性的自信与客观实际相结合，才是走向成功的开始！”

    程志双手分别搭在两个人的肩膀上：“你们不愧是我最值得信懒的人！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程志单独找到了安静，说了自己的决定。安静一听，如同泰山压顶：“你这是让我去要她的命啊！”

    “你就敢说一定失败吗？”

    “可那也得理性对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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