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忠告-《青丝》


    第(3/3)页

    那个本来很有做爱气氛的鬼吧,现在变成了一个真正的鬼吧,而且身边还有一个比鬼更吓人的老婆,他有些手足无措。

    朱时珍倒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她小时候,也就是她的老爸没有发家的时候,她是一个喂猪的,为了把家里那几头猪给喂好,常常一个人去很偏远的地方扯猪草,在坟头里蹿来蹿去的,也从来没有看到过什么鬼啊怪啊的,她才不怕呢!

    对安离弦她总是颐指气使,那个可怜的男人虽然帅气却怕自己怕得要死,这让她有一种满足感,从前在乡下的时候每个人都说她丑,说她脚板大,没有男人会要她,可是,到了城里来之后,她不仅找到了一个长得像电影明星似的老公,而且还是一个文化人,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不被狐狸精给勾引呢?就算是和别的女人好,那肯定也是别的女人的错。

    那个死狐狸精,当初缠上自己老公的时候,她就已经下过几次杀手,如果不是老爹拉着,她早就用棒子把她活活给打死了,现在好了,莫名其妙地死掉了,本来以为可以高枕无忧了,没想到她变成鬼居然还要缠着自己的老公,今天不把她收拾了,自己就不叫朱时珍了。

    只见灯光下,一个悍妇穿着几千块的名牌衣服,叉着腰,也不顾真丝的长裙挤不下一身的肥肉,目露凶光,一动不动地望着门外。

    门户大开着,难道是怕洛美的魂进不来吗?安离弦就那样颤抖着躲在老婆后面,生怕忽然看到满脸是血的洛美。他看过洛美的尸体,一想起来就后怕得睡不着觉,洛美头上的头发全都被扯光了,头皮也连在头发上,一个白色的证物盒里,全是一团一团带血的头发,那些曾经美丽带着清香的头发,都已经失去了光泽,变成了毫无生气的死物。奇怪的是,洛美的脸上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像是解脱,又像是满足,难道自己扯自己的头发下来,会感到快乐吗?

    因为躲得紧了,安离弦的脸不小心凑到了朱时珍的头发上,这把头发,因为不停地在美容院里折腾,又是烫又是染又是拉直,已经干枯如稻草,遗憾的是不停的折腾也没有折腾出一个美女来,反而把发质给彻底地毁坏了。那头发还有一股说不清的难闻的洗发水的味道,他赶紧往旁边躲了躲。

    两人等到大半夜的,又困又累,洛美的魂还没有出现,朱时珍回过头来做出胜利的表情向老公示威:“怎么样?这个世界哪有什么鬼怪的,我都说了你做噩梦是因为你自己心里有鬼。”

    她好像很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很满意,她帮自己的老公治好了心病,于是大手一挥准备回家。

    安离弦好言劝道:“这条路太黑不好走,我们还是在这里待一夜再走吧!”

    朱时珍也有些累了,看到吧台后有一个小房间,还有一张小床,很是高兴,同意在酒吧里过一夜。

    因为终于帮老公除掉了狐狸精,朱时珍的心情大好,体内有一股暖流在上下蹿动,于是眼含桃花地暗示着安离弦。

    安离弦见状只好牺牲一下自己。娶一个有钱的老婆可真不容易啊!如果两人都差不多有钱,那就是一种事业和实力的扩大;如果自己比老婆有钱,就是一种征服;但如果自己比老婆穷,那多半都是一种贡献——贡献青春出来换得物质享受。

    这一次,做的无比别扭,但朱时珍满意了,哼着小曲去小房边的卫生间里冲凉了。

    朱时珍边洗边抱怨这里没有自己家里的浴室高档,而安离弦也只能陪着。两人在花洒下挤得要命,还要拼命装出一副郎情妾意的姿态,他的脑海里浮现出洛美那美丽的样子,同是女人,为什么人和人的差距就这么大呢?

    洗着洗着,朱时珍忽然看到安离弦的脖子上挂着一块红色的护身符,用红线系着,分外晃眼。

    “这是哪里来的?是不是那个狐狸精送你的?”朱时珍大怒道。

    “不是,不是,是我前几个月去法源寺里上香,有一个年轻人送的,他也没有收我钱,我就带着了。”安离弦忙解释道。

    “什么年轻人,一定是定情信物,你个挨千刀的,吃老娘的用老娘的,还要在这里挂别的女人送给你的东西。”朱时珍的肥手已经伸过来,生生将护身符从安离弦的脖子上扯了下来,顺手丢到了窗外。

    安离弦悲伤地想道,上次和洛美来洗澡的时候,她也看到了,但她也只是极温柔地抚摸了一下。

    被丢出窗外的红色护身符化成一道抛物线落到了草丛里,只见那草丛像海水遇到了定水珠,哗的一声分开来了,形成了一个圆圈,护身符发出微微的红光,红光所到之处,那些草叶上都慢慢渗出了水珠,如果努力地分辨,在微微的浴室光照射下,可以看出这是浓稠的血水。

    朱时珍似乎感到很满足,拉着安离弦去小床相依而睡,安离弦一夜无梦。

    待他们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安离弦先睁开眼睛,只见一个人头悬空挂着,千万的青丝垂了下来,挡住了自己的视线,他吓得大叫一声,却发现那颗人头正是朱时珍探着身子在看自己。见他醒来,朱时珍转过头,顺手拿出一把木梳,温柔地梳着头发,那身姿与平时已经完全不同了。

    安离弦感觉很不对劲,不想在这个鬼吧再多待一分钟,赶紧拉着那个肥胖又做温柔状的老婆,就往外跑。

    车开得极快,朱时珍还是很柔情地靠着安离弦的肩,一边摸着头发一边说:“不知道为什么头很痒呢,回家洗头去。”

    安离弦的心似乎被针刺了一下,这句话如此耳熟,曾经听洛美说过。再看朱时珍的表情,是从来没有的温柔,眼神是那样的熟悉,而靠着自己的头却凉得入骨,难道她已经……

    安离弦没有敢往下想,鬼上身,难道是洛美鬼上身了吗?

    洛美想做什么,想杀了自己吗?安离弦开车的手越来越抖,而朱时珍却越缠越急,他想不出任何办法,难道现在把朱时珍一脚踢下车吗?

    幸好,很快就到家了,安离弦第一次感觉这个装修俗气的家是多么的漂亮,他忙跳下车,顾不上给朱时珍开车门就往家里奔去。

    朱时珍也并没有像往常对安离弦不顾自己而去的行为破口大骂,只是安静地下车,然后一边走一边使劲地抓头,头发奇痒无比,她感觉已经受不了了。

    朱时珍一边往浴室里奔去,一边把裙子给扯掉,她进去之后就把门带上,然后只听见水流的哗哗声。

    安离弦在门外坐立不安,朱时珍那个患老年痴呆的老爷爷正坐在客厅看电视,电视的画面哗哗地闪着雪花,那个老爷爷从来都是坐在那里看这种没有任何画面的电视,在家里一言不发,像一个摆设,一个木头,一般除了佣人,谁也不会理会他,只当他不存在。

    可是就在这时,安离弦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句:“我要回去了,这里待不得了。”

    他惊奇地扭过头来,看了爷爷一眼,那个从乡下来城市的时候就是一直痴呆的老人,现在说了第一句话,居然是“这里待不得了”。

    他冲过去,想对那个目光还是痴痴地盯着屏幕的老头说两句话,可就在一瞬间那个老头已经又恢复常态,什么也不回答,进入到自己的世界里了。

    安离弦放弃对他的盘问,来到了浴室门口,侧耳倾听着浴室里的水声,想知道朱时珍到底怎么样了。

    冒着被骂的危险,安离弦偷偷地推开了浴室的门,浴室的门边有一块大镜子,可以反射出浴室里的一切,但现在因为已经蒙上厚厚的水雾看不清楚,一股热气扑面而来,整个浴室像一个澡堂,全都是水气。

    安离弦一边叫着“老婆老婆”,一边挥手驱散水雾,走了几步,只见朱时珍浑身上下赤裸着肥肉,正弯着腰在把头伸在浴缸里,像一座巨大的肉桥。

    满满一浴缸的水,正热气腾腾地冒着白气,朱时珍并不答话,只自言自语道:“好痒好痒,要烫烫,舒服一点。”

    安离弦忽然感觉有点不对劲,浴室这么热,那水温一定很高,他看了一眼热水器上的温度表,但隔着水气看不清楚显示屏上的数字。  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第(3/3)页